作者/张剑迟
苇河水绕着水寺村缓缓地流,水寺村也因这清清的苇河水有了说不尽的传奇故事。
李连祥被“劫”
话说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禹城南部有一杂团头子——李连祥。李连祥早年因为贩卖枪支和在辛寨街开黑店,曾多次往返于济南和辛寨之间。而水寺村前恰有一条通往省城济南的古官道。
有一年盛夏时节,酷暑难耐,李连祥和一名伙计趁着夜色天凉,推着独轮车到济南。二人刚过水寺村和打渔高村之间的苇河土桥,便遇到三位绿林人士:一人举着粗木棒,一人拎着明晃晃的大刀,一人端着笤帚疙瘩冒充的汉阳造。
黑色的天幕下,当端着“汉阳造”的这位绿林人士冲着李连祥前胸瞄准的时候,李连祥当年拿着铡刀和庄乡拼命的勇气全都尿到了裤子里。不一会儿工夫,李连祥和小伙计财物尽失,俩人脱得只剩下了大裤衩子。最后,李连祥和小伙计借着茫茫夜色灰溜溜地回了家。
从此,苇河的芦苇荡在李连祥心里埋下了阴影。
水寨寺战斗
日军占领禹城后,陆续在辛寨镇菜园村和莒镇将军庙村修了据点。
年夏,李连祥带着匪徒余人进驻辛寨镇大刘庄。当时,肖金淦连驻扎在莒镇焦庄,齐禹县大队金冠三部驻扎在莒镇大冯村。一时间,我军和日军顽匪比邻而居,危机四伏。
匪首李连祥通过情报得知王克寇的主力不在水寺周边,于是想联合日军歼灭我军。日军在得到李连祥的密报后,决定让将军庙据点和菜园据点的日军与李连祥协同作战。可让李连祥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阴谋已被我军安插在敌人内部的情报员得知。
驻焦庄的我军连长肖金淦得到情报后,马上意识到李连祥这次来者不善,于是立刻派通讯员将情报传递给在茌平作战的王克寇同志。
我军连长肖金淦接到情报后,王克寇连夜将鲁西特务三大队从茌平县拉回来,趁着茫茫夜色进驻到焦庄村西北的水寺村。随后王克寇和肖金淦等指战员立即投入紧张的作战部署研究中。
水寺村三面环水,隔苇河往西三里是大冯村,往西北五六里地是大刘村。敌我相距不过几里地。王克寇和指战员根据苇河的地形和敌我两军的态势反复琢磨,最终“牵牛战”妙计产生了。
天刚放亮,李连祥顽匪从北面,菜园的鬼子从南面悄悄地向大冯村合围。一阵排枪,金冠三的县大队首先与李连祥的匪兵接上了火。面对强敌,县大队顽强反击,边打边向水寺村方向撤退。这时将军庙的鬼子也赶到了,两股敌人一齐咬在县大队后面不放。县大队快速冲过水寺村西苇河上的土桥,顺着土官道向河东南的焦庄方向撤退。
李连祥匪部和日军追过苇河土桥,追着追着,便进入了我军设在水寺村和焦庄之间的苇河埋伏圈里。
王克寇随着王克寇同志一声号令,两侧枪声骤起,这时金冠三的县大队也掉头杀了个回马枪。三面受敌的敌军顿时乱了阵脚,仓皇回头逃窜。我军奋起追击,将敌军包围,歼敌于土桥和苇河里。此战,毙伤日伪军几百名,其中击毙了李连祥的一名心腹连长,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我军大获全胜。
此战在当时颇为著名,俗称“水寨寺(水寺)战斗”。水寨寺战斗之后,李连祥对苇河的芦苇荡更加畏惧,更加恨之入骨。
铲平芦苇荡
年,齐禹县的抗战形势日趋严峻。匪首李连祥不断蚕食我抗日根据地,水寺村逐渐变成了敌我拉锯的地方,成了游击区。
水寺村的北面隔着苇河有李连祥的小刘据点,东南有敌人的曲庄据点。从水寺村沿着苇河浓密的芦苇荡往东南可达抗日堡垒村小纸坊和齐禹抗日根据地。我军侦查员经常利用苇河浓密的芦苇荡摸排敌情,袭扰敌人,这让李连祥大为恼火,发誓要铲除苇河水寺段的芦苇荡。
年春,李连祥派李屯、曲庄、小刘几个据点的匪兵驱赶着老百姓到水寺村割苇子。此时,新生的芦苇青青葱葱,刚没过膝盖。在匪兵的威逼下,老百姓的镰刀过后,鲜嫩的苇芽子和苇叶纷纷落地。一个多月后,李连祥唯恐苇河水寺段的芦苇不绝,再次派兵将二次冒出的芦苇芽子割倒。从此苇河水寺段的芦苇被李连祥尽数割死,昔日浓密的芦苇荡变成了荒草滩。
芦苇荡兴衰
解放后,水寺村的苇河滩因为靠近水源,渐渐开垦成了良田,种上了大豆、高粱和红麻等等。上世纪70年代,辛寨镇王桥村修了水闸,苇河水变大,河滩良田被淹。后来,水寺村党支部发动群众种苇子,几年后,芦苇荡再现,村里的苇编业又繁荣起来。
上世纪末,随着苇编的没落,水源地减少,苇河滩再次被改造成了良田,种上了小麦、玉米和树木。
近年来,随着苇河湿地的保护和发展,尤其是去年苇河大规模的清淤后,苇河变得更美了:夕阳下,波光粼粼,鱼欢鸟鸣,微风轻拂着芦苇,送来了满河的舒爽------
本文根据水寺村中老人的聊天记录和王岚女士所著《我的伯父——抗日英雄王克寇》一书整理而得。
作者简介:张剑迟,禹城市水寺村人,禹城市铁路学校教师。工作之余喜好家乡人文轶事的搜集整理加工。
本文由人文禹城作者张剑迟原创,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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