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白癜风让白斑告别 http://news.39.net/bjzkhbzy/171020/5778321.html
“疯”尘仆仆
作者/吴昆
我只知道在我疯之前,上眼皮总是和下眼皮打架,至于怎么疯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脚丫子不知磕到了哪里,渗出的暗红色已凝固,模糊的轮廓倒像个“北”字,我只是疯了但我不傻,这字我认识,于是我迈开步子朝北去了。
夜色黑得浓重,路灯应该是亮着的呀?该不是哪个坏孩子用弹弓打碎了吧,我边走边笑,洛北的几家烤串店透着微光,有个人正倚着杨树撒尿,我走到他背后拍了一下,那人赶紧提上了裤子,边走边嘟囔“妈的,尿了一裤!这个疯子么时候过来的!”
我撒丫子就跑了,穿过城里十字街到了北石桥,月光下的大河闪动着银光,除了几辆夜行的车避让着我,道都是我的,随便跑,路过道边的一个坟茔,月光下的雾色幻化成枪炮齐发、刀光剑影的游击战,部队往北撤了,我也跟着队伍一气儿跑到了足球场上,上气不接下气。
球场东西两大栋楼房林立,一个和“天才指挥家舟舟”模样相仿的小女孩在足球场边游荡,怀抱着一个婴孩,我抢了过来一看,是个海绵娃娃玩具,看她蹲下哭起来,我心软了,给了她。随手扑拉一下她的头发,转身又来到小公园,一个小孩骑二八大杠从“厚德”二字底下飞驰过去,我惊叹于他的车技,台阶那么高,他怎么骑过去的?要是我得戳到这里。
小男孩回头瞅瞅我,他真像便衣游击队员,衬衣后摆迎风翻飞。他和我站在党支部门口握了手,互称了同志,他说他是沙河辛的,我说沙河辛沙子多吗?他说沙漠变绿洲啦,并执意驮着我去看看,还说当年李鹏总理来过。
我爷爷辈们知道,我老爷爷给我爷爷说,当年中科院来了一百多口子人研究治沙改碱。我说,你真能忽悠。他说,不信你看看红亭子下边立着碑来。我摸出打火机一按,嗬!一字一顿地念“沙漠变绿洲,科学夺丰收”。
小男孩倚着车座子摇头晃脑地来了一段,“洪武元年风涝旱,北丘老泥盐碱咸,沙河蔽日眯人眼,辛店刮成积水潭,一片三洼老大难,兵临城下中科院,立体农业防护林,巧变绿洲夺丰产”。我承认我拍了马屁,说他以后上一中木任何问题,他说大禹学院也不孬。然后,我挥手向他告别。
我饿了,得去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悄悄爬进了乡村记忆馆里,有很多辛店乡亲们的笑脸画在墙上,把我吓了一跳!我对他们说,我饿了。他们说,你往西边走,那儿有西瓜花生梨,顺路点着煤油灯,再用缝纫机缝缝破衣服。我吃饱了,又随手拿了个玉米棒子给肚子塞塞缝儿。
去看看我大姑睡觉了吗,我向敬老院方向摸去,竟误打误撞来到了云水庄园,一群散养的笨鸡刚要喧哗,被我“嘘”地一声止住了,画家们写了一天的生也累了,屋里炕上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我站在百姓舞台上演了一段哑剧,在藤蔓编织的柳树窝里歇了一会儿,围着“钓鱼岛”转了一圈儿,发现水池里有三条锦鲤正晃动着吐着气泡,我说,你们是二维空间的,我是三维空间的,它们不屑一顾。我无意间碰响了“铁杵磨成针”,针尖顿时让我精神了许多。
我一瘸一拐地挪到舜鼎拓展基地,站在摇桥上晃了一会儿,骑了三人一起骑的加长自行车,最后爬上了考验勇气的铁杆子,好高啊!凉风嗖嗖的,我微笑着向湖心岛致意,得亏于自己的疯癫,疯子就是胆大啊!
值班巡逻的老大爷发现了我,让我慢点下来。你肆总招进来的,满口的张集子口音。我说,舅姥爷,你这歪儿还有好玩的地法蛮?
他几我指了指南边说,那亥儿有个花果园桂抓,你上那亥儿气,别在俺这亥儿!
我向他敬了个军礼,他朝我剁了几下脚,意思吓唬我赶快走。我说,我还会再回来的,舅老爷。
花果园里全是游乐场,净些小孩玩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因为没电它们不动换。路过清真食品厂我摸进了岸边的大船,月色下通体透着微红,对面还停有一古色古香的木船,我忽地想到了书本上描述的年,我又冲着它敬了很长时间的军礼,我累了,又怕我妈早晨起来找不着我,我不想让我妈担心,忍着脚疼往回走,争取黎明时分到车站上。
回来的路上,我又看见了那座坟茔,我把所见所闻语无伦次地给他叙述了一番。他说他很欣慰,当年牺牲的值了。我一路上满脑子都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思绪万千。
看见太阳从东方升起,我的“疯”病竟然好了。
作者简介
吴昆,禹城润禹水务有限公司员工,喜爱朗读、唱歌,愿意用声音带给大家快乐,用音色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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