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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每逢农历二月初二,我的故乡山东禹城,流行一种“打囤”的习俗。
正月初二早晨,一睁眼便看到地上有个大圆圈,用草木灰画成。来到院子里,大小圆圈也有好几个。母亲说,屋里的圆圈是钱囤,一年下来有钱花,外面的圆圈是粮囤,一年到头有饭吃。
最早负责打囤的应该是父亲。父亲去世后,打囤一事就由母亲来做。等我长到十多岁,母亲开始教我打囤。
天不亮就起来,把院子打扫干净,从土灶里掏出草木灰,放在簸箕里,用铁锨弄一些,人站在屋子中心,以自己为圆心,以锨柄为半径,按顺时针方向旋转,渐渐画成灰圈,颇似圆囤的横截面,再从靠近土炕的圆弧上画个梯形,里面添两道横线,拼成变形的“目”字,便是圆囤上存钱的“小门”,在圆心处放几枚硬币,用红砖盖上,一个钱“囤”就算“打”好了。
然后到院子里如法画制,圆圈中心放些小麦、大豆、玉米之类的杂粮,分别用红砖盖住,一个个粮囤也陆续“打”好。
等太阳升起来,温煦的阳光照到院子里,浅灰色的“圆囤”清晰美观。此时把红砖逐一翻开,从窝里放出鸡鸭,任由他们啄食杂粮。如此,一个祈愿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吃饱、穿暖、有钱花的美好仪式就算圆满完成了。
已有很多年没回老家过二月二,不知道现在的故乡是否还流行这种习俗。好的民俗是民间文化的一部分,客观上能起到安定心灵、优化心态、增添情趣、促成凝聚的作用希望能继续传承下去。